“今晚随便你怎么干”(1 / 2)
陈白从梁樾家搬东西出来那天,天阴着,像是连天气都懒得说话。
她没带太多东西。
一只黑色登机箱,两袋散乱的书,一个小型的手冲壶,还有一个洗到有点泛白的枕头——她坚持带走这个枕头,是因为她清楚记得那上面不是梁樾的气味。
victor是来帮她搬家的。
没多问,也没迟到。
他穿着一件深蓝色卫衣,袖子卷到手肘,看到她从楼里拖着箱子出来时,只说了一句:“都收好了?”
陈白点头:“垃圾也倒了。”
victor走过去帮她把箱子搬进后备箱,动作利落,没有寒暄。她也没多说话。两人像是完成一场不带情绪的交接。
他们在车里没有放音乐。
车窗外是巴黎近郊的旧楼,灰白色墙面,晒衣绳上飘着几件毛衣。她靠在副驾座背上,手里抓着水瓶,眼神发空。
“房东几点来?”他问。
“十一点半拿钥匙。”
“你新床几点送?”
“下午两点。”
他点点头:“那我们还有一个小时可以喘口气。”
她没说话。只是轻轻扭开水瓶盖,喝了一口。
新公寓在十四区,不大,一室一厅,厨房比梁樾家那种半敞开的隔间好太多。最重要的是,安静,窗子正对着院子,一排高大的石楠树,枝叶密密地挡住了外面。
victor帮她把东西卸下来,一样样搬上楼。没电梯,他提了三趟。
最后一趟上来时,额头已经冒汗。他站在门口,喘着气,手肘撑着门框,看着她趴在地上把书按主题排进书架里。
“你确定不用我留下来帮你装床?”他问。
陈白没抬头:“床是送来就装好的。”
他“嗯”了一声,顿了几秒,才说:“那我走了。”
她这才抬头。
“几点的车?”
“三点五十二。”他说,“马赛还有一个小型研讨会,我答应了导师去讲点东西。”
她点点头。
victor看着她,好几秒没有动作,像是在等她说点什么。
可她只是继续把书一本本压进去,封面朝外,条码往内,整齐得像是在封存。
他把门口的垃圾袋提起来,说:“这个我顺便丢掉。”
她说:“谢谢。”
他站了一下,终究还是没再进门。
门关上的时候,她手里那本书刚好是卡尔维诺的《看不见的城市》。
她看了两秒,然后放进最下面那格,压在最深的角落。
光线从窗外照进来,她坐在还没装窗帘的地板上,周围全是未拆完的纸箱。
手机亮了一下,是victor发来的消息:
“钥匙顺利拿到了吗?”
她看了一眼,没回。
五分钟后,她起身,走进浴室,关门。
然后把自己锁在里面,坐在瓷砖上,闭上眼。
她很冷静。
只是有点不想面对阳光。
门再一次响起时,陈白刚刚泡好一壶茶。
她没动,等了几秒,才起身走去开门。
victor站在门口,背后是黄昏的风,手里提着一袋从超市买的杂货,眼神有点不自在。
“你不是去马赛了吗?”她说。
他没答,低头看了她一眼,像怕被误会成什么情绪化举动,干脆直接说了:
“我改了车票。晚一天走。”
她靠在门框边,没让开身:“为什么?”
他把袋子提了提:“怕你装床装不好,窗帘杆也歪着,我上次没拧紧。”
陈白盯着他看了两秒,点了点头,转身进屋。
“进来吧。”
victor脱了鞋,把袋子放在厨房。
她没再和他说话,只是进了卧室,门虚掩着。
他站在客厅等了几分钟,刚想开口叫她时,卧室门被轻轻推开。
她站在门边,换上了一件黑色渔网情趣内衣。
整件衣服像是用线织成的网格,胸口和下腹处刻意开着洞,露出的不是肌肤,而是情绪。她皮肤很白,线格贴着身体,勒出细痕,像被某种隐形规则标记过。
她没有摆出任何姿态,只是平静地看着他。
“你不是怕我装不好新家的东西吗?”
victor喉结滚动了一下,眼睛明显黏在她大腿与腰部交接的地方,没出声。
她往前走了一步,轻轻抬起下巴,说:
“那今晚,就随便你怎么干。”
她语气轻得像在说“茶泡好了”,却像是把自己整个推到了他掌心里。
victor站在原地几秒,像是被什么钉住了。
她伸手抓住他t恤的衣角,把他往卧室拉。
没有吻,也没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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